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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若翻脸美国是否出兵?普京回应语惊四座!
中日一旦摊牌开战谁会站在中国一边?谁又会支持日本?近日,普京说了一句话,让躁动不安的日本举国都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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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铸忠魂

第五节

日军在盛庄军用物资的接收、存放、转运等一系列的事宜,均由一个叫森昌行的中佐军官带两个中队和几十名相关人员来完成运作。

日军的这两个步兵中队近五百官兵,其任务不仅仅是守护和押运,在火车站卸货装汽车再拉到相关库房存放,乃至从库房再装汽车运至前线供一线作战部队使用,均由这两个中队完成,因此总的来说他们的工作量还是很大的。其实这一系列的劳作只是为了安全。

日军大量的军需从天津经由济南和枣庄,再运到盛庄时,军需专列的到达往往在后半夜。火车到了,除了粮食和其他次要物资在日兵严密的监视下,雇些中国百姓来装卸,其他如枪械和弹药、燃料、医药等一律用这两个中队的士兵来搬运。理由很简单:经由中国苦力过手的枪支弹药或紧要物资,时不时地就会出现点事故,尤其是**军的军统特工无孔不入地把其触角渗进来后,一年之内总要出现几起爆炸和起火!虽然这些人为的破坏结果不算巨大,但整日紧绷着神经和差不多每星期一次的后半夜卸货存放,在近一时期,也把这两个中队近五百日军官兵们从肉体到精神都熬得疲惫不堪紧张兮兮。

今天是星期三,黎明前的一时许,38节车皮的火车又进了站台。除了二十节其他军需雇人卸运外,剩下18节车皮的武器弹药、特别是其中4车皮装载41式山炮12门、75式野炮12门,8车皮各种规格炮弹的卸火车、装汽车,再运送到半地下的库房里卸下摆好,这些活儿就落到了两个中队三分之二士兵们的肩膀上(另三分之一的日兵巡逻站哨)。大炮还可以用汽车拖走,但是沉重的炮弹箱却呈流水线一般,在日军士兵们的臂膀间过来过去重搬轻放,五、六个小时过后,简直是活生生地把这些日兵们累成了狗!

日军中佐森昌行今年32岁,原本是日军第五师团的一个少佐大队长,青年时在士官学校接受训练,期间成绩斐然,到陆军大学深造时又被校方屡次称赞。毕业后到了第五师团任职时,年轻气盛又激情昂奋的他自己也认为:在大日本帝国这支“铁军”中的淬炼下,凭借着自己的军事才华和顽强的拼搏精神,在不久的将来一步步晋升为佐级、再向上面熬到将级军官也应该该毫无悬念,然后在相应的职位上增长能力并扩大影响力,日后在帝国的军界成为举足轻重的风云人物也是可能的......

原本的愿望是美好的,诱人的,但现实的战争却是残酷的,无情的。三十年代初森昌行陆大毕业后由一个带领着七、八十人的小少尉干起,到三八年他成为一名带兵千人以上的少佐大队长,其升迁的过程也算是稳步扎实。

日军第五师团是日本陆军最精锐的部队,从上到下,人人都经历过魔鬼般的训练和战场上的厮杀而变成了魔鬼,人人都因为丧失了人性而兽性大发变成了战争狂。从上到下的每一个军官,都显示着足智多谋、锐气逼人的军人素质,从二等兵到上等兵的每一名士兵,都显示出悍不畏死、骁勇善战的军人作风。因此,类似于森昌行这样初出茅庐就自信满满的“有志”低级军官,在部队的任何一个中队、大队里比比皆是。

处于这样的一个环境,基本上相差不多的战友、同僚以及相差并不太大的上下级们,相见时相互的眼神里都充斥着满满的不服、不屑以及雄性动物抢夺地盘或抢夺肉食般的的斗志,而这种斗志,却都在战场上的“一比高下”时,于无形之中便大大地提高了部队的作战能力。

第五师团未踏上中国的土地之前,森昌行从一名少尉升为中尉衔的中队副队长就用了整整五年,但自从大沽登陆进入中国战场的大半年时间,他经历了从南口到太原、到张家口、到上海的金山卫等十几场大大小小的战斗,便以“带兵有方、作战勇猛、战功显著”而连升两级成为了少佐。直至三八年台儿庄会战时,他仍是第五师团的一颗“希望之星”......

三八年三月末,第五师团的坂本旅团攻打临沂城时,森昌行带领自己的大队披坚执锐勇不可挡。但是,中国西北军庞炳勋守军犹如一座并不高大险峻但却坚固巍然的山峰,牢牢地挡在日军第五师团杀往台儿庄阵地的路上。在一次激烈的攻坚战斗中,森昌行亲自率大队官兵反复冲杀守军阵地,待他再次高举指挥刀高声号令的瞬时,中国守军的一颗汉阳造步枪子弹击穿了他的肺子!

身负重伤的少佐大队长被担架抬往莒县后方医院,当日后在伤势更重的弥留之际被运回国内紧急治疗。在东京被手术救治而割下一个肺子的森昌行虽然保住了一条性命,但日后却整日地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尤其遇上了让他着急上火的事情,更是让他呼吸急促满脸涨红,甚至还会口泛白沫抽搐过去......

为了抚慰他的心灵并顾及其荣誉,陆军司令部有关方面格外照顾,给了他一个“回地方修养,保留预备役部队军衔”的处理决定,但得到这个通知的森昌行当场就抽了过去!醒来后他离开医院找到了司令部,以剖腹酬志为由,最终要挟有关方面答应他重新返回了中国战场。

但是,精神是无形的也更不是万能的。日军华北派遣军见森昌行话说得豪迈漂亮,但胸膛里少了一扇肺子已经名副其实地成为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斟酌再三,便让他去了对他有切肤之痛的临沂,指挥着半个大队的兵力来管理一个常驻师团的作战物资接送,实际上也算是重用了。

森昌行上任以来近一年之久,其作风严谨工作态度认真,竭力地尽职尽责,至今年上半年凑合着总算没出纰漏,又升了一级成了中佐。又因为盛庄军需转运站辖制着两个中队和一些辅助军警,所以也勉强算了个非满员的大队编制。

森昌行身残志坚,激情和斗志一点没减,只是有一点和以前大不一样,那就是他以前关爱属下,平时战时都能和他们同甘共苦,而眼下在基本上成了一个残废的现实下,他的心里便不自觉地阴暗了起来——

平时很难显示出一丝笑意的眼睛非常阴鸷,时不时地他倒背着双手,缓慢却顽强地巡视着火车站、汽车队、兵营、训练场和三大仓库场地的库房与值班室以及各哨位之间,用那双刀锋般锐利的眼神,审视着他所见到的每一个下属及每一个外来者。很多与他初次接触的人,面对着森昌行这种冷冽无礼的目光,除了畏惧、拘谨外,唯一的念头就是再也不想见到这双蛇一般的眼睛以及这双眼睛的主人......

黎明时分黑沉沉的天光刚刚露出曦晖,在火车站台、军火库、粮库和燃料库以及其他几所仓库忙碌了整个后半夜的几百名日兵喘允了一口气儿,然后眼巴巴地注视着自己中队最高级别的两位长官,去向在站台上盖着军毯坐靠着的森昌行汇报工作进度,其实就是这两个中队长根据大多数官兵的要求和部队的实际情况向森昌行请示,请求其能否批准从火车上装到卡车上的不到三个小时后就要运走的相关物资不再卸下,而是在库房有关管理军官的清点登记后直接运走。但这个要求被森昌行冷冷地拒绝了!他的理由很简单却不容置疑:这个要求严重地不符合入库和出库的管理手续,大日本帝国的军人绝对不能偷这个懒......

嘴里面“哈伊、哈伊”的两名中队长把中佐的命令传达给了众官兵后,睏乏了个半死的众人们虽然在肚子里骂出了上万个“混蛋”,但还是不得不一箱箱、一袋袋、一捆捆地扛、背、抬甚至支起了脚架、绞轮钢丝索等,把载重3.2吨的满汽车军需卸下,搬进仓库里在登记官的点数登记下摆放好并确认入库再签字。

全部弄完后不过20分钟,听取了工作进度汇报的森昌行一声令下,这些官兵再把刚卸下的武器弹药和军需物资,重新经过出库点数登记和领取签字等一系列的繁琐手续再装车摆好并罩上苫布绑上大绳。完成这些繁重的工作之后,这些瘫软如泥的日军官兵们咧歪着身子有气无力地唱着军歌走向了食堂,他们只想赶紧吃饭,然后回营房休息。最自认晦气的是二中队的二百多士兵,负责这次押运的他们现在只想着赶紧上汽车,然后十几个人挤在押运的车棚里能坐着打个盹......

八点半整,盛庄的日军运输部队西路32辆、中路30辆、东路25辆的庞大车队统一出发,然后在盛庄约五里路处的岔口分开各自前行。

十多个小时之前,邹志林亲率两个大队的二百余人和王木林老人在夜色中急匆匆潜行。考虑到王木林岁数大,邹志林不仅派人给他砍了一根树枝做拐棍,还提前腾出了一匹马让老人乘骑,但王木林一听便哈哈笑道:“邹长官,别看俺老汉60多了,可走山路你们这些后生未必能跟得上。俺从小在这一带砍柴打猎,哪儿有山头哪儿有深沟闭着眼睛都能知道。邹长官只管带着兵爷们跟上就是。”

老头子说罢掀了掀身上背着的老套筒,然后拎着手上的木棍在最前面疾行着。夜色中虽然看不到他大步流星,但依稀中却见他的身形敏捷迅速,无论登高过坎,他时常回身低声打招呼小心跨沟或侧身避树。一个小时后,邹志林见之身形仍没有迟滞疲惫之感,便放心地吩咐尖兵小队紧随王木林前行,自己则稍慢了脚步,等待着队伍稍后的一大队长陈茂龙和二大队长刘书策。

邹志林的目的是借着一同在山路赶路的时机,进一步了解这两位少校级别的基层主官对于这一仗的具体想法,同时通过二人对其下属的几个中队长有个进一步的熟知。谁说不是呢?支队组建前后不过七天,经过了几天深入敌后的昼伏夜出,到达了目的地之后仅仅几日的营房修建,除了通过一些平常的琐事能稍微从中分析判断出这些军官们的脾气秉性、组织能力、思维反应和起码的军人素养等不难看出来的基本表现,而最重要的能体现在战场上的带兵打仗所需要的战术水平和作战能力,还有待于更长时间的了解和体会。

虽说检验一个军官的真实水平是在实际的战斗中,但是做为一支新组建的部队第一次参加战斗,各级之间在许多方面不仅谈不上“熟知”,甚至都不敢说“了解”,那么,在战场上的“知己”就等于打了一半的折扣。真要是如此,战斗胜负的不确定性又增加了一定的比重......

战机来得非常突然,致使战前准备得也很仓促。虽然副支队长把战斗的每一个步骤、每一项计划甚至每一个战术细节都布置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可说得上是算无遗策了,但是最让人心里不牢稳的,就是敌我力量的悬殊实在是太大、太大了......

出身于国军算是最现代化、最规范化的宪兵部队的邹志林习惯于治军、打仗都标准化、典范化,这是长期在宪兵部队服役而形成的固定思维。可是碰上了刘玉田这个行事胆大无忌、作战超脱飞扬的战术思维和相应的行为,他能在很短的时间里消化、接受并认可,已经就很难得的了。

在全支队的动员和布置大会上,为了鼓舞士气,邹志林也把话说得很大气很豪迈,但是在战前的每一个小时甚至每一分钟里,做为整个支队主官的他必须出于为支队负责,为每一名官兵弟兄负责的前提,必须在某些其他方面尽力做点拾遗补缺的工作......

“邹长官,”长着一副马脸,脸的正中间有一颗硕大鼻子的陈茂龙先笑着打了个招呼,然后试探性地表示出了自己的疑虑:“这次战斗,属下觉得刘长官对敌情的了解很充分,很详尽,但是属下不知刘长官是否仅仅依靠军统徐组长提供的情报,就做出了这个作战计划去远途奔袭打一场动用整个支队的硬仗,还是来之前战区的上峰早就有命令?”

邹志林扭头轻笑了一下,微弱的月光下他虽然看不清对方略显彪悍的凶相,但却看得见陈茂龙那双炯炯放光的眼睛。思忖了一下他说道:“相关的大量情报当然是徐组长提供的、并且是主动提供的。但徐家林的凹形公路以及周围的地形特点,却是副支队长在我们呼呼酣睡时,他和徐组长一起爬山涉水去勘察探得的。至于说是否奉了战区长官们的命令,我可以告诉你们俩,自我们踏入敌后的第一天起,总司令和诸多长官弟兄们,就翘首以待地期盼着我们打一场能动摇鬼子后方基地、致使鬼子能从战区的几处防区不得不撤兵的硬仗。但是要起到‘动摇’的作用,小打小闹,不能让鬼子伤筋动骨恐怕是不行,可是真要打痛敌人,却又不能拿我们这区区的几百人硬拼!

把鬼子打痛又要量力而行,就好比我们只有一棍子的机会,这就如同打蛇必须要打在七寸上。所以刚一进入山区,副支队长殚心竭虑、煞费苦心,在徐组长貌似寻常的情报中发现了战机,同时两次翻山越岭勘察考证预设战场,才最后决定抓住这个战机并指挥着我们前去实施。

这一仗一定要打而且要打赢,两个环节彼此相连,重点是打盛庄,但我们在徐家林打响却是前提,只有我们在徐家林打得好,一开始就打出声势,才能把盛庄鬼子的快速小队引出来,副支队长他们才能趁虚而入,用炮火和弟兄们的生命彻底摧毁鬼子在盛庄的军火库!”

说到这里,邹志林转过头向东北方向的暗空望了一下又道:“副支队长他们的人比我们少了一倍,但承受的压力却不知是我们的多少倍。所以,我们这边一定要打得凶,打得狠,按照副支队长的布置和战术方法,快一分钟把鬼子的快速小队引出来,就能为盛庄战斗的顺利完成多做一点支援。到时候你俩的一、二大队可别在关键时候趴了架!”

“邹长官请放心。”身边的陈茂龙连声说道:“虽然属下不曾有幸和邹长官一起在南京城墙上痛打小鬼子,但也带过上百弟兄在淞沪战场和南京城外与日军交战过。有过这些经历的弟兄,属下的一大队就不少于二十几人。所以属下敢保证一大队的战场表现绝对不会让长官失望。”

陈茂龙说完后,邹志林身后的二大队长刘书策并没立即表态,直到半分钟后,才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刘长官的作战计划,可以说是险中求胜,但战斗布局却严谨而全面。属下认为:全支队两个战场如能紧密配合步调一致,在两地互为策应,打胜这一仗应该是没问题的。我二大队的所有成员都是富有纪律性和战斗力的弟兄,绝不会拖支队的后腿。”

“好,很好。”邹志林赞许肯定了两句后便不做声了。几天前潜入敌后的路上,他比刘玉田更多地接触了支队的基层军官,对下属的三个大队长、加上炮中队在内的10个中队长以及更多的小队长都有了深度不同的了解。一大队长陈茂龙行伍出身,性情直率、作战悍勇作风硬朗,是个宁折不弯的山东汉子。二大队长刘书策,保定军官学校毕业,为人沉默寡言却心思缜密,自律甚严,所以他本身包括整个二大队官兵们的军容风纪,在仅仅几天的时间里就给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三大队长梁大恭,陆军大学毕业,其父亲是国民政府的省部级高官,其母亲曾任过燕京大学的音乐系教授。出身于这样的家庭,梁大恭生性就显得随意洒脱,骨子里透出一股子风雅和浪漫的气息,待属下也随和与亲切,但打起仗来不仅其本人凶猛如虎,更严厉要求他的部队与之进退同步、同生共死。

对自己支队成员的初步了解,使亲率大部分兵力的邹志林对打胜局部战场的这一仗有一定的信心。但是,他心里有两个隐忧却不好对下属说出:

一是当天下午刘玉田和他商议计划后,邹志林提出要给战区于学忠发报,告知支队的作战计划并请求批准,这本是部队上下级之间行事的规定和程序,但刘玉田却表示出了异议。他说:“我们深入敌后的三天就三次向司令部申报了支队的位置和现状,鲁南日军的电台不可能不察觉到这几次反复出现的电波,一旦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必定会严密监视。

我现在并不担心我们的电台密码能被鬼子破译,但是他们能探测到大致的范围和方向,就会影响支队日后的活动。按理说,我们支队的作战计划和方案布置,都应请示总司令予以批准,但是一旦发报,时间短了说不清楚,万一不获批准,就失去了一个绝佳的战机。若要说清楚,发文的内容多了时间就会长,时间一长,鬼子从波段和频率探知这个电台有别于军统的地下电台,很可能会猜测到是国军的军用电台,那么,在他们的大后方出现了军用电台,那肯定是国军的正规部队出现在了这一带。

我们今晚隐秘奔袭的军事行动,明天上午过后这一切全都不再是秘密了,但这时,属下觉得还是稳妥一点好是吧?‘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们如果打赢了这一仗,再说明未事先上报的原因,总司令也不会怪罪下来的对吧?”

听到这番理由,邹志林当时不禁默言,细细思忖了一会之后他觉得对方的理由很充分,更显示出了这个年轻的副手不仅仅具备着悍勇之士的胆大,同时也具备着善谋之士的心细。只是他口称自己身为”属下“,但一番话说下来后却毫无“属下”的谦恭。虽然邹志林很清楚对方不拘小节的思维观念并不针对任何人,出于作战的需要,刘玉田甚至对其有知遇和提拔之恩的战区司令都能不按常理对待,如果自己对这些许的小事也存放在心上,那还成什么样子?

邹志林沉思了一下同意了对方“先斩后奏”的意见,但在心里担忧的是:支队深入敌后匆忙的一仗,打胜了啥也别说,可万一结局相反,作为最高指挥官的他可是要承担一切责任......

其次,更早一点,他和刘玉田在商讨针对盛庄军火库的两座半地下仓库攻克的难度时,邹志林问对方如何解决,刘玉田沉思片刻后说道:“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炮中队轰击鬼子军火库的同时,属下带领两个小队悄悄靠近,一旦炮轰开始5分钟后,我们20多人用轻机枪和冲锋枪开路,杀到半地下仓库炸开大门,冲进库里设置炸药炸毁它。”

邹志林当时反复琢磨着对方的方法,也觉得除此再无他法,便只好默然。之后却以支队长的口吻说到:“这只怕是唯一能奏效的法子了。但你身为支队的副支队长又兼参谋长,断不可亲自上阵!你得明白在整个支队你并不仅仅是个战斗员,更是个指挥官,其作用绝不是抱着轻机枪去冲锋陷阵,而是策划组织更多的战斗并指挥弟兄们去完成。

你可明白并做到这一点?否则,不仅是我不能答应你这样做,你也辜负了总司令的一番苦心啊!这个作战计划和方案,你一提出我这个支队长就全力支持,甚至整个作战的布置安排我也没有任何异议,但你要亲自率队顶着炮弹杀入敌阵之举,我不同意,必须以支队长的身份命令你在炮阵地指挥战斗!你可听令?

“当然。”刘玉田见对方一脸严肃之状,话又说得如此斩钉截铁,怔愣了片刻也板着面孔答道:“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属下听令便是。另外......”

邹志林见对方又转移了话题,便疑心他是否真能做到“听令”,于是,吃晚饭前,他私下找了三大队长梁大恭悄悄告诫对方:偷袭盛庄的战斗到了关键时刻,绝对要看住刘玉田,不要让他亲自冲杀在前有生命之虞。

他说:“刘副支队长不仅是支队里顶大梁的台柱,更是战区乃至国军中的英雄和楷模,他作战悍勇倒不稀罕,但足智多谋临机应变的能力却是你我等人远不能比的。于总司令从一星期前的对之不认识,到非常器重并亲自任命使之在我们支队里身兼双职,就是希望支队能在他的组织下打胜一场又一场的仗。因此,他万一有了闪失,总司令绝对不会轻饶了我,我也不会轻饶了你!”

命令是下达了出去,梁大恭也脸色肃正态度坚决地答应了下来。但经历过残酷血战的邹志林也很清楚:身在鏖战正酣杀红了眼的战场上,你让一个真正的军人仅仅是为了生命安全而退出阵地,那可比杀了他还难受!回想起南京保卫战的一幕幕场景,邹志林深深地觉得:他下给刘玉田的命令,关键的时刻换做自己恐怕都难以执行,那么,身为刘玉田属下的梁大恭,在最紧要的时刻还有能力去阻止刘玉田吗?这是邹志林眼下的第二个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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